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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2014-11-2 23:35:10 本章字數:23128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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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。”

“有話就說。”

夜錦恒板著粉嫩嫩的小臉,眉宇之間竟然也透著幾分冷酷的味道,不過小小的他的確是太過於粉嫩可愛,以至於使得他這副表情,頗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呆萌之感。

爹爹離開兩三天了,娘親昨晚又做了可怕的惡夢,雖說身邊的人都瞞著他,什麽都不跟他說,但他還是隱隱知道一些事情的。

從他們找到娘親,住進這座華麗非凡的皇宮,夜錦恒就覺得,這宮裏面是裏裏外外都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氛,讓人很不舒服。

雖然娘親每天都會陪他們玩耍兩個多時辰,大多數時候卻是忙得連人影都看不到,不但如此,舅舅,小叔,表舅還有兩個叔叔都在發了狠的練功,恨不得把一天十二個時辰當成二下四個時辰來用,哪裏像是沒事發生的樣子。

只是他還小,甭管聰明與否,大人們出於保護他們的思想,絕對不可能對他們說實話的。

更何況,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懂,興許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。

因此,夜錦恒縱然滿心的擔憂,卻也能做到絲毫不表現出來,就像所有人都認為的那樣,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孩子,什麽都不知道。

事實上,他也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,僅僅只是憑著先天敏銳的直覺,感覺就在這些天,必然會有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。

“哥哥你兇我。”夜沫兒委屈的扁了扁小嘴,水靈靈的大眼睛立馬就霧蒙蒙的,水光乍現,小腦袋拉聳了下來。

小孩子是異常敏感的,尤其這對兒兄妹更是占據了先天的優勢,自出娘胎就是頂聰明的。

夜絕塵跟伊心染兩人無論是相貌還是才華都是絕頂的,兩個孩子又完全繼承了夫妻兩人的優點,基因是百分之百的好,腦袋瓜也遠非常人可比。

別看夜沫兒平時撒嬌又賣萌的,實際上她那小腦袋瓜不比她哥哥夜錦恒差,只是她能裝,性格偏向小腹黑。

“你騙得了別人,可騙不了我。”夜錦恒翻了個白眼,無語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。

他可是她的同胞哥哥,不說完全知道她心裏在打什麽鬼主意,但她忽悠不了他。

換成旁人瞧了她剛才那小模樣,鐵定是要挖空心思哄她開心了,指不定她說要天上的星星也舍得摘下來給她。

可夜錦恒卻是心知肚明,他這妹妹就是裝的。只要他一心疼她,說話哄她,然後就得被她忽悠著答應她的各種條件。

曾經上過兩次當的他,現在打死都不會被她給忽悠了。

有時候明知她是裝的,可看到她要哭不哭的模樣,夜錦恒還是會心疼,會心軟,跟著就心甘情願的任她為所欲為。

天知道,他是怎麽貪上這麽一個妹妹的。

不過,妹妹是他的,不管夜沫兒怎麽鬧,怎麽折騰,他都會護著她,寵著她,不讓任何人傷害她。

誰讓,她是他的妹妹呢。

作為哥哥,保護妹妹不受傷害,就是他與生俱來的使命。

“哼。”夜沫兒傲嬌的輕哼一聲,扭了扭頭,躲開夜錦恒捏她小鼻子的手,奶聲奶氣的道:“壞哥哥,哥哥壞,都不知道要配合一下人家嗎?”

“沫兒。”

“幹嘛,裝深沈呢,叫我又不說話。”氣呼呼的嘟著小嘴,夜沫兒皺著眉頭作沈思狀。

哎,什麽時候她才能長得大呢?

現在這樣,小胳膊小腿兒的,真真是什麽忙都幫不上,還得需要人保護。

要是她跟哥哥都長大了,爹爹跟娘親也就不會那麽擔心他們的安危了,就能少操些心了。

倘若伊心染能聽到她女兒這般正經嚴肅的話,估計腦門上的黑線都能碗面了。

這誰家的孩子啊,要不要這麽老成啊?

“現在我們太小了,也太弱了。”退開身子,夜錦恒學著夜沫兒的樣子,隨意的坐到石階上,黑亮的眸子仿如漫天的星辰光彩熠熠,異常的奪目好看。

“所以呢?”白白嫩嫩的小手交握在一起,夜沫兒微微仰著小腦袋,水潤潤的唇瓣微抿著,她也知道他們現在好小,也好弱,好希望快快長大。

“我們照顧好自己,讓爹爹跟娘親少為我們操些心就好。”

“嗯,我聽哥哥的。”

“沫兒,哥哥會保護你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夜沫兒揚起甜美的笑容,小手緊緊拉著夜錦恒的胳膊,明亮的大眼睛更多了幾分神采。“哥哥,我想娘親了,要不我們去萬和宮找娘親。”

“好。”

兄妹兩個,夜沫兒更喜歡黏著爹爹夜絕塵,夜錦恒則是更喜歡黏著娘親伊心染。

在夜絕塵眼裏,寶貝女兒的模樣長得就跟妻子伊心染幾乎一模一樣,每每看到一顆心都柔成了一池春水,哪有不疼不寵的道理。

同樣的,寶貝兒子在伊心染看來,也是跟她夫君夜絕塵一個模樣,看到兒子黏她,又時常對她撒撒嬌啊,賣賣萌啊,越發讓她疼寵夜錦恒。

倒是不難怪夫妻兩個,夜絕塵吃兒子的醋,伊心染吃女兒的醋。

實則,兩人之所以那麽寶貝兒子跟女兒,可不正是因為他們彼此自己麽。

也不知道吃那飛醋怎就那般有勁兒,說來倒是可笑了些。

砰——

耀眼的綠色光柱沖天而起,直上九天雲宵,強勁的氣浪如同翻湧的海潮,一撥高過一撥,發出巨大的聲響。

繼綠光過後,緊接著一道奶白色的光柱,又沖天而起,陽光下竟是比水晶還要來得光彩奪目。

一前一後兩聲巨響,使得整座西悅皇宮都微微的震蕩了一下,各宮各殿的人不禁都先是渾身一楞,而後迅速的擡起頭,瞪大雙眼看著那顏色越來越鮮艷的能量光柱。

鳳儀殿中,瑞安女皇眸色一沈,冷聲喚道:“幻翠,外面怎麽回事。”

“回陛下的話,聲響是從卉妍宮傳過來的。”伺候在殿外的幻翠,望著天空中一翠綠,一奶白兩道巨大的能量光柱,震驚到無以覆加的目光是怎麽也收不回來。

猛然聽到瑞安女皇的話,身體驟然一顫,垂下頭推門走進殿中,語帶幾分顫抖的道。

“卉妍宮?”

“回陛下,那個方向的確是九公主居住的卉妍宮的方向。”剛才所承受的威壓還不太明顯,此時那股不同尋常的力量,不禁令幻翠渾身發顫,牙齒都直打哆嗦。

若隱若現,若有似無的不明威壓,瑞安女皇也察覺到了,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,“隨朕前往卉妍宮瞧瞧。”

踏出鳳儀殿正殿,只見天空中奶白色與翠綠色的能量光柱越來越精致,仿如實質一般的擎天柱似的,令人移不開眼。

卉妍宮裏除了住著伊心染,還住著夜悅辰,軒轅思澈,南榮陌晨以及司徒落瀾四人,雖說有些不合規矩,但有伊心染在,規矩又算得了什麽。

因而,瑞安女皇並沒有特別為他們重新安排住處,在她看來,跟隨夜絕塵前來烏蓬大陸的這幾個人,個個都乃人中龍鳳,方方面面也都極為出挑,斷然不會做出失禮的事情來。

那個方向的的確確是卉妍宮的方向,只是此時此刻,整座卉妍宮都籠罩在奶白與翠綠兩種顏色之間,朦朦朧朧瞧得很不真切。

昨個兒夜裏,她的心口就壓著一口氣,覺著渾身都不舒服,早朝過後在勤政殿處理折子,眼皮也直跳,總覺得要出事。

這不,卉妍宮出事了。

看這規模,事情小不了。

“沫兒,你呆在這裏,我去瞧瞧。”夜錦恒心頭一跳,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閃爍著一抹不符合他年紀的沈穩。

那是娘親的宮殿,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,搞出這麽大的動蕩。

“不要。”想也沒想,夜沫兒堅定的搖了搖頭,鄭重的道:“我不要留在這裏,如果哥哥不帶著我去,那我就自己過去。”

她很清楚夜錦恒的軟肋在哪裏,與其放任她獨自行動,倒不如把她帶在身邊安全了。

所以,夜沫兒很有把握,夜錦恒一定不會丟下她,再說了他也丟不了。

“我可以帶著你,但沫兒要答應哥哥一個條件。”既然不能丟下她,那就得爭取完全的主控權了,千萬不能被這丫頭牽著鼻子走。

“哥哥你說。”

“你要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後,不許擅自行動,否則……”

不等夜錦恒把話說完,夜沫兒笑嘻嘻的打斷他的話,軟糯的道:“哥哥放心好了,有危險我一定跑得飛快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巨大的光柱照亮了西悅皇宮,以至於各宮各殿的人通通都朝著卉妍宮奔去。

一時間,西悅皇宮亂成了一團。

“老祖宗…。”這段日子,隨風一邊跟著老祖宗西雅女皇學習,一邊又跟隨在瑞安女皇的身邊,著手處理朝中大臣呈上來的奏折。

學得再多,看得再多,都不如實踐來得重要。

為了讓隨風盡快的成長起來,瑞安女皇給予了隨風全然的信任,但凡朝臣的奏折,首先都讓隨風看過之後再處理,之後瑞安女皇又挑選出處理有欠妥當的,告訴他遇到這樣的情況該如何處理。

不說隨風天資如何,他本人天生便有帝王之相,早晚都會坐上這個位置,學習起來上手非常的快。

短短不過數日的時間,很多奏折隨風處理過後,瑞安女皇都不用再花心思去修正,只是適時提出自己的意見,讓得隨風能蛻變得更加的完美。

“今天先到這裏,你去卉妍宮看看。”空氣中隱隱波動的氣息,讓得西雅女皇有種陌生的熟悉之感。

明明感覺到了熟悉,等她仔細去回想之時,卻又發現自己什麽都記不起來。

好看的柳眉緊緊的蹙了起來,一雙嫵媚天成的鳳眸,亦是變得幽深似海,一望望不到底,淡淡的寒氣被無意識的釋放了出來。

隨風怔楞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看著西雅女皇凝重的神色,溫潤的嗓音帶著恭敬的道:“老祖宗,隨風這便去看看。”

“嗯。”

西雅女皇端坐在書案後,整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,眉頭時而舒展,時而緊皺,臉上的表情亦是變幻莫測,看得隨風是一頭的霧水。

知道這個時候的西雅女皇是不可能回應他了,沒有猶豫的轉身離開大殿,幾乎是在隨風前腳跨出大殿正門的那一瞬間,天空中奶白色與翠綠色的光柱,顏色竟是越發的濃郁,卻又剔透如同琉璃一般。

此情此景,百年千年都難得一見。

然而,這一幕,卻又令人不得不回想起,大約三四個月前,無焱森林中那璀璨奪目,純凈絢麗的藍色光柱。

眼前這兩道散發著威壓的光柱,的確是很惹眼不錯,但比起那日無焱森林中的藍色光柱,顯然還是欠缺一些火候的。

砰——

隨風提氣剛剛躍至半空,忽然又是一聲巨響,卉妍宮的方向,一道淺橙色的光柱,再次沖天而起,直上雲霄。

淡淡的橙色,淡淡的威壓,絲毫不懼於前面的兩道光柱,那淺淡的顏色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漸漸的加深,顏色變得越來越濃郁。

似是象征著力量也隨之越來越強大。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隨風濃眉輕蹙,臉色也凝重起來。

頎長挺拔的身影在空中快速的飛掠著,眨眼之間就已然沒了蹤跡。

這個時候,不但宮中險些亂成一團,就是整個雅惠城都處於不安的動蕩之中,往日繁華熱鬧的街市上,來來往往的行人,無不停下腳步,一臉迷茫的看向皇宮的方向。

在那裏,一奶白色,一翠綠色,一橙色的光柱,猶如直插雲霄中的擎天柱,將天與地聯連了起來,一股若有似無的威壓,環繞在整個雅惠城的上空。

不少沒有血脈之力的普通百姓,已然承受不住這樣的威壓,一個接著一個的屈膝跪地,連擡頭都覺得困難。

同一時間,完全進入修練忘我境界的伊律瑾,渾身一顫,猛然睜開雙眼,黑眸之中精光陣陣,一縷精芒飛射而出,徑直將正前方厚重的殿門,幹凈利落的一分為二。

倘若那一縷自眼中飛射出來的精芒,落在人的身上,毫無疑問是一擊斃命的。

“恒兒,沫兒。”

氣息一斂,伊律瑾從軟榻上起身,就出聲喊著兩個小寶貝的名字,然,翠華宮內哪裏還有兩個小家夥的影子。

凝神將自己的神識釋放出去,不過眨眼之間,伊律瑾不由臉色猛的一變。

兩個小家夥不見了。

該死的,他練功的時候不該封閉自己五感的,否則也不會讓夜錦恒跟夜沫兒走出翠華宮。若非外面的動靜實在太大,伊律瑾現在也根本不可能醒來,畢竟他就要突破了。

瞧見三道光柱的第一眼,伊律瑾臉色就猛然大變,別人或許瞧不出來什麽,但以他現如今的修為,卻是瞧得明明白白。

如若再不控制住那三道光柱,只怕整個西悅皇宮都會被徹底的摧毀,連渣都不會剩下。

目前嚴峻的情況沒有給伊律瑾更多的思考時間,尚未等他想到解決的辦法,又是‘砰——’的一聲巨響。

比起前面的三聲巨響,最後的這一聲,頓時猶九天雷霆狠狠的劈在所有人的心頭,直劈得他們一個個無不頭皮發麻,渾身都抖上三抖,只覺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。

這種感覺,令人從骨子裏生出一種恐懼。

純凈沒有半點雜質的青色光柱,仿如一條青色的巨龍沖天而起,肆虐的威壓猶如青色巨龍的龍吟之聲,刺耳不已。

四道光柱分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,兩兩相對,忽明忽暗,交錯之後形成更加巨大的光柱,天空中聚集起厚厚的雲層,太陽被雲層遮住,天色暗沈了下來,隱隱似有颶風之聲。

伊律瑾一顆心提在嗓子眼,一道道殘影消失在空氣中,後背被冷汗浸濕,來不及想其他的,只知道他必須在第一時間找到夜錦恒跟夜沫兒。

要是兩個小家夥也跑去了卉妍宮,後果簡直就是伊律瑾不敢去想象的。

假如那四道光柱的主人,無法將控制住光柱,結果只有一個。

那便是將西悅皇朝夷為平地,甚至是整個雅惠城都要被毀掉近一半。

跟伊律瑾有相同覺悟的人,還有瑞安女皇以及鴻信城主。

幾乎是察覺到異常的那一刻,兩人就朝著卉妍宮奔去,只可惜他們都慢了一步,就只差那麽一點兒,原本就是能阻止的。

當他們趕到的時候,奶白色,翠綠色,橙色光柱已經沖了出來,最後一道青色光柱雖然極淺,甚至是淺淡瞧不出是何顏色,然而,那光柱已經孕育而出,已是無法再阻止了。

與前三道光柱相比,青色光柱凝聚最慢,但由淺即深的速度卻是最迅速的。

大概就一眨眼的功夫,濃郁的青色光柱就已經形成,非尋常力量可阻擋了。

“隨風。”

“祖母,這…。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隨風只是覺得心口似壓著石頭一般的不舒服,卻不曾到那種要屈膝跪地的地步。

“先不要問那麽多,趕緊將宮裏的人通通都往宮外帶,告訴皇宮外面的百姓,讓他們趕緊走,離開皇宮越遠越好。”

看著瑞安女皇凝重的臉色,隨風也沒有多問,心知現在問了也說不清楚。

“皓月,你去幫隨風的忙,動作都快點兒。”

“是,祖母。”

“這樣不是辦法,必須打破這四道光柱才可以,不然雅惠城都極有可能保不住。”鴻信城主語氣凝重,亦是一臉的黑線。

他怎麽也沒有想到,尋找了數百年的人,竟然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世人的眼前。

難不成,他們出現的代價,竟是犧牲整個西悅皇宮?

敢情龍恒帝國跟南旭帝國沒能把西悅皇朝給滅了,最後卻是以這樣的方式,走下歷史舞臺的?

單單就這麽一想,鴻信城主都無語了,額上的汗是越聚越大,黑線遍布的感覺啊。

“朕當然知道要打破這四道光柱,可問題是誰能打得破。”

面對幾欲暴走抓狂的瑞安女皇,鴻信城主無奈的摸了摸自個兒的鼻子,眼裏掠過一抹尷尬之色,腦子卻是飛快的轉動起來。

咦?

他怎麽沒有看到伊心染?

那丫頭去了哪裏,難不成沒在皇宮?

“那丫頭呢?”

“誰?”急得腦門直冒汗的瑞安女皇,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鴻信城主口中的丫頭指的是誰,反射性的就問了出來。

“咳咳。”鴻信城主清咳兩聲,道:“女皇的外孫女兒,九公主。”

瑞安女皇臉上劃過一抹尷尬,她倒還真是把伊心染給搞忘了,“對對對,看朕糊塗得,九兒在萬和宮裏……”

沒得瑞安女皇把話說完,鴻信城主卻是面色古怪的道:“那丫頭若真在萬和宮,沒道理這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她都沒有反應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一聽,瑞安女皇也傻眼了。

難道真是天要亡她西悅不成?

當然了,瑞安女皇的擔憂是存在的,可是卻沒能真正的實現。

“恒兒,沫兒。”伊律瑾如一道流光降落在夜錦恒跟夜沫兒的身邊,一手一個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裏,“以後可不許再亂跑了,嚇壞舅舅了知道嗎。”

“舅舅,我怕。”

厚厚的烏雲將整個西悅皇宮籠罩其中,那般絢麗的色彩沒有令人覺得好看,卻是足夠令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懼。

都說小孩子的心思最為純凈,而他們眼中的所看到的世界也較為單純,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,曲曲折折。

任憑夜錦恒跟夜沫兒再怎麽聰明,他們也不過只是兩個還不到三歲的小孩子,對於危險的感知是極其敏靈的。

沒等他們趕到卉妍宮,其實就已經知道危險在悄然聚積了,然而等他們趕到卉妍宮的時候,整座宮殿裏裏外外的都聚積了好多好多的人,讓他們兩個想離開都不行。

最要緊的是,這個時候的卉妍宮裏,雖說娘親沒有在裏面,但還有他們在意看重的人住在裏面,兩個小家夥又哪裏舍得就這麽避開。

小小的他們,已經知道哪怕自己能力不足,很弱很弱,卻明白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守護自己的家人。

“乖了,沫兒不怕,有舅舅在呢。”抱起夜沫兒,伊律瑾輕拍了拍她的後背,又道:“恒兒,舅舅先帶你們兩個去安全的地方。”

他也很擔心夜悅辰四人,可伊律瑾已經知道,這四道光柱沒準就是從他們身上發出來的,滿心的疑問沒有解答,目前要做的就是先保孩子。

丟下夜悅辰他們,那斷然是不可能的,前提卻是在保障兩個孩子安全的情況下,他才能再冒險。

“恒兒不走。”別說裏面有他的親叔叔,就是沒有,單單就憑軒轅思澈,南榮陌晨幾個對他和妹妹的舍命維護,夜錦恒也不能在有危險的時候就棄他們於不顧。

爹爹雖說教導他跟妹妹的時間不長,卻也是極為重視他們的品格教養。

“沫兒也不走。”

小丫頭年紀雖小,也的確怕得厲害,可她是絕對不會退縮的。

“這可由不得你們。”不得不說,聽到兩個小寶貝這樣的話,伊律瑾心裏很是驕傲,但同樣的他賭不起,萬萬不能拿兩個孩子的性命來做賭註,冒這樣的險。

倘若真有一個萬一,又叫他如何向夜絕塵夫婦交待。

“娘親,是娘親…。”站在伊律瑾身邊的夜錦恒猛然睜大黑亮的雙眸,看到急速飛掠而至的伊心染,手舞足蹈的歡呼起來。

沒有什麽事情能難倒娘親,有娘親在一定不會有事情的。

“爹爹,爹爹,爹爹。”

聽著兩個孩子的奶聲奶氣的說話聲,又看到朝著這邊趕來的夜絕塵跟伊心染,不知為何伊律瑾突然松了一口氣。

莫名的,他就覺得這對夫婦能處理好,今個兒發生的事情。

“大哥快些將恒兒和沫兒帶走,最好離卉妍宮遠一些。”

伊律瑾對上夜絕塵漆黑的眸子點了點頭,沈聲道:“兩個孩子交給我,你們小心。”

“哥哥放心,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
是的,她怎麽會有事呢?

天知道,她的到來天生就是來解決這些事情的,否則,她如何就擁有金凰之心了,如何就擁有拯救沐天城的能力,又如何能修補那條裂縫,阻止兩塊大陸淪為弱河了。

想想都覺得扯蛋,但上天沒有給伊心染拒絕的權利。

一切的一切,都是她的宿命;

一切的一切,都是早就註定好的。

“你們也小心。”

“嗯。”夫妻兩人默契的對著伊律瑾點了點頭,後者方才抱著兩個孩子飛速的退離。

同一時間,聚集在卉妍宮的太監宮女,在瑞安女皇跟鴻信城主的指揮下,通通都盡可能的退離遠一些,再遠一些。

赤紅如血的光芒,強勢而霸道的自夜絕塵的身體如洪水一般湧洩而出,帶著淩厲的沖天氣勢,直上九天雲霄。

見到這一幕,鴻信城主驚愕的瞪大了雙眼,連帶著嘴唇都微微顫抖了起來。

那一日在樹林中見到夜絕塵,他便是知道夜絕塵沒有使出全力,卻是怎麽都沒有想到,短短不過這些日子的時間,夜絕塵竟然又再一次突破了。

他真正的實力在哪裏,竟是連鴻信城主都瞧不到底。

果真不愧是擁有純陽之體的人。

與此同時,更加令人震驚的卻是從伊心染身上爆發出來的光芒。

那光芒與夜絕塵身上的赤紅光芒相映成輝,但卻不是之前那種璀璨的藍色光芒,而是一種耀眼的金紅色光芒。

金色與紅色,完美的相融。

當赤紅色的光芒與金紅色的光芒相互融合,厚重的烏雲剎那間被強大的氣勢所沖破,天空被這兩種顏色渲染,之前奪目的四色光柱,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光彩。

不過眨眼之間,便是被壓制了。

而且,是徹底的壓制,且毫無還手之力。

半個時辰之後,卉妍宮恢覆了往日的平靜,前一刻那番驚天動地,仿佛壓根就沒有發生過。

眼看著危險被平息,瑞安女皇大大的松了一口氣,卻也沒有著急著詢問伊心染原因。她是知道自己這個外孫女的,該給的解釋她是一點兒都不會含糊的。

目前還是先把宮裏宮外的躁動安排妥當才是,不然她這個女皇的威嚴何在。

卉妍宮中突然沖天而起的四道光柱,的的確確是從夜悅辰,軒轅思澈,南榮陌晨以及司徒落瀾四人身上釋放出去的。

話說這四人到了烏蓬大陸之後,最初並沒有覺得自己比這塊大陸上其他的人差,可歷經那一場致命的刺殺之後,四人真心覺得自己太弱了。

簡直是弱到讓他們羞鬼的地步。

於是,住進西悅皇宮之後,他們幾個是拼命的練功,練功,還是練功。

最後伊心染找來清靈丹給他們服用,幫助他們重新鍛造體質,讓他們開始修習拉雅一族的功法。

體質改變之後,四人的修為不說是一日千裏,卻也能說遠遠將別人甩在身後,但慢慢的,他們也隱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面,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漸漸的蘇醒,似要沖破牢籠一般。

剛開始感覺並不明顯,越到後來感覺越發的明顯起來,直到兩個時辰前,那股力量再也不受他們的控制,破體而出。

是以,四道不同顏色的光柱,占據了卉妍宮東南西北四角,不管他們自身怎麽壓制,就是不能如願將自身的力量收回去。

各自努力掙紮一番,就在他們快要支撐不下去,任由那股力量為所欲為的時候,夜絕塵跟伊心染出現了,先是將他們的力量壓制,而後告訴他們口決,整整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,夜悅辰四人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他們身體裏的力量。

過程雖說驚險重重,好歹結局是個好的。

只是,他們不知道,如果不是夜絕塵跟伊心染趕來得及時,別說是西悅皇宮,就是雅惠城也會被他們不受控制的力量,毫無疑問的毀掉一半。

平息了這場風波之後,伊心染找到瑞安女皇,對此事跟她簡單的說明了一下,然後匆匆跟隨風皓月見了一面,便是決定立馬起程跟鴻信城主前往沐天城。

知道爹爹跟娘親要離開一段時間,夜錦恒跟夜沫兒縱然懂事,卻也鬧起脾氣,哭鬧了足足一個時辰,可把伊心染給心疼壞了。

她是很想把孩子帶在身邊,可她去沐天城不是玩的,她不能把自己的孩子置於危險之中。

更何況,她跟夜絕塵都有預感,大陸極南之地,鴻信城主所說的那道天之裂縫,很快就要裂開了。

距離鴻信城主所說的那個時間,提前了。

之前,伊心染是打算她跟夜絕塵兩個人去就好,但眼下不管是夜悅辰,軒轅思澈,還是南榮陌晨跟司徒落瀾,她都必須帶在身邊。

冥冥之中,上蒼將修補那道裂縫,需要用到的人,一個一個早早的就安排在了她的身邊。

只是,她一直都不知道罷了。

好說歹說哄住了兩個寶貝,把他們交給哥哥伊律瑾照顧,掉了好些眼淚,六個人才出了皇宮與鴻信城主會合。

經過這段時間的查找與證實,已經確認無疑沐天城的大長老金舟,其實就是邪教羅剎宮的建立者。

表面上,羅剎宮的宮主是鬼厲,實則鬼厲不過只是一個傀儡宮主,他身後真正的主子,正是金舟大長老無疑。

以前種種,鴻信尚且只是懷疑,心裏一直都沒有下定論,豈知現實卻如巴掌一般,狠狠的拍打在了他的臉上。

一時間,簡直讓他無顏面對沐天城的列祖列宗,怎就留了那樣一個禍害在身邊,竟然還完全不自知。

“我們現在去哪裏?”

“城主,咱們是先回沐天城嗎?”二長老看了一眼說話的夜悅辰,想到大長老竟然就是羅剎宮真正的主人,他們不在沐天城,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。

既然伊心染已經決定跟他們前往沐天城,那麽恢覆神族後裔血脈就成了。

往後,沐天城至少還能再延續至少五百年,如此,即便是他們死了,也算對得起沐天城的列祖列宗了,不至於無顏面對他們。

“丫頭,你覺得呢?”鴻信城主看向伊心染,沒有擅自決定什麽。

任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,原來修補天之裂縫的九個人,竟然有四個都自幼伴在夜絕塵的身邊,還有一個更是他的妻子。

“去裂縫所在的地方。”伊心染並不喜歡解釋什麽,只是想到修補裂縫需要的九個人裏面,還有一個連名字跟長相都不知道,心頭就浮上幾分煩躁。

“老夫這兩日眼皮跳得厲害,搞不好那裂縫會提前完全的裂開,所以我們去大陸極南之地。”

“鴻信城主所言極是,那裂縫的確會提前徹底裂開。”

聽到這個聲音,伊心染扭頭,皺了皺道:“東方霧。”

“戰王妃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東方霧一襲白衣,俊美的容貌不知為何,越發的顯得精致起來,比起在血月城時,擁有更為傲的資本了。

與東方霧同來的還有烏拉司瀚,他的乖張性情,伊心染等人是早就有所領教的,只聽他道:“戰王妃不用跟他客氣,往後想怎麽收拾他就怎麽收拾他。”

回到烏蓬大陸,回歸自己的本族之後,東方霧跟烏拉司瀚這才知曉,原來他們兩個人的家族,一直以來都是拉雅一族的附屬種族。

換言之,拉雅一族的嫡系子孫,其實可以說成是他們的主子。

因而,烏拉司瀚這話說得一點兒錯都沒有。

興許拉雅一族旁的人無法使喚東方霧,但伊心染這個純血統的人,百分之兩百是可以任意使喚東方霧的。

並且,施壓之後,東方霧連拒絕的能力都沒有。

“她能使喚我,同時也是能使喚你的。”東方霧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拆他臺的烏拉司瀚,臉色很是有些臭。

“你是東方氏一族的子孫。”鴻信城主笑看了東方霧一眼,眸底隱晦的掠過一抹光華。

東方氏一族乃是隱世家族,底蘊極其深厚,最最引人註目的是,這個家族擁有占蔔與預知未來的罕見血脈。

然而,偏就是這麽一個種族,但卻天生就是為了拉雅一族而存在的。

“是。”

“你小子是烏拉家族的。”

“是。”

面對鴻信城主的發問,烏拉司瀚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,語氣自然也談不上好。

至始至終,從初見至今,任何時候他的語氣都算不得好。

“既然差不多人都到齊了,咱們先去裂縫那裏瞧瞧。”

她,夜絕塵,夜悅辰,軒轅思澈,南榮陌晨,司徒落瀾,東方霧以及烏拉司瀚,不多不少剛剛八個人,還差一個才能完成那個修補裂縫的使命。

誰也不知道最後那個是誰,但甭管他們八個人能不能補上那條裂縫,現在他們都沒有選擇的機會。

不管行不行,總得先頂著。

至於結果如何,只能聽天由命了。

但是,他們會傾盡一切可能的力量就對了。

鴻信城主帶著二長老,五長老以及伊心染八人到達極南之地時,已經是五天之後。

此時距離天空最近的峰巔之上,一綠衣女子迎風站立,雙手負在身後,微微仰頭望著天上那條,擡頭便能瞧見的裂縫。

那裂縫,竟足足有近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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